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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 泛滥月亮[超现实主义/猎奇/大概率BE]BY:行路空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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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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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9-27 16:41: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写在前面。

这个大篇章下面会有两个故事,互为姊妹篇所以就放在了一起,就连名字也共用一个。
虽然完全可以当成独立两个故事,但是在构思的时候,因为当初是从一个大纲里拆出来的,两个都难以割舍,所以变成了两个独立的故事。
并且在起名的时候觉得很难抉择,干脆就用了从前那个第一版大纲时写下的名字——《泛滥月亮》。

上卷是十七岁时空里的,小金和小郑的故事。
下卷就是二十七岁的小金和小郑的故事。

两个故事间可以理解成两个时空,没有必然联系,人设也风马牛不相及。

绝对OOC预警,BE预警,人物角色死亡预警。
至于说虐不虐,我觉得不虐。

文内含有未满十八岁不能阅读的内容,含有大量刺穿、穿孔、纹身和身体改造的内容,并且含有轻微SM内容,除此之外还会有直接的并不适合打手冲的性描写,直接死亡和对死亡的向往描写。
文内描写的亚文化下的青少年追求的边缘人格病态美学并不代表我的思想观念,请谨慎阅读。

水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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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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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27 17:39: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eijiaxi 于 2024-10-2 18:04 编辑

上卷
1.

“你没搞错吧!你说你想在哪穿个孔来着?”

还没等金在中回答,震得人心脏都跟着鼓动的音乐骤然响起。
舞台上的DJ拎着拖着长长的线的麦克风简直如猴子一般连吼带唱跳上舞台。是个染着红毛的飞机头,大晚上的还傻逼兮兮地戴着个墨镜,他摆出睥睨众生的气势拿手指往台下一指,低低哑哑的嗓音嘶吼着:“heybaby,come on……”
场内的氛围霎时一改刚刚的沉寂,整个场子热闹起来,伴随着尖利刺耳的重金属音乐声,尖叫和呐喊简直有掀翻屋顶和沸反盈天的架势。

金在中看着场内染着颜色各异的发顶攒动,擦身的人形形色色,有化着浓妆穿着画满骷髅头怪异服装的男人,脖子上还戴着一圈铆钉的“狗链”然后四肢真的爬在地上被人牵着走过,也有简简单单的只是染着金发,踩着恨天高穿着小皮裙的“原宿女孩”,她们脸上的妆不算很浓,只是粘着很长的假睫毛,眼皮上化着脏脏的带闪的亮片。

身处如此光怪陆离仿若妖魔共舞的场景里,他却感到自己体内的血液逐渐跟着音乐的节拍一起有被燃烧起来的趋势。

他将面前的一杯威士忌兑水仰头一气喝光,热辣的酒精刺激着喉管和空无一物的胃部,他感到胃部一股痉挛,可下一秒他却又感到一股畅快之意。

在这里,说话都要靠喊的。

金在中推开刚刚对自己发出疑问的碍事的黄毛,骂了一句西八。他回头对着自己的几个同伴竖了个中指,又拿中指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地方。

他没出声,只用口型说了几个字:那是打乳钉。傻逼。

黄毛看着面前的漂亮男孩,瞪大了眼睛作不可思议状,他不断推搡着金在中的肩膀向圆桌边围着的一群混混模样的卷毛们咒骂道:“西八这崽子疯了,我以为他要在自己勾八上穿个孔,弄半天是在奶头上,真一天天不学好,又他妈不是女人,谁在意一个男的的乳头。”

众人哄笑的声音几乎就要盖过场内的音乐声。
他们喝着酒一起气着最新在这个地区流行起来的水烟,一边还不忘羞辱他。说只有误入歧途的小姑娘会想着在自己的乳头上干那种事,然后问他,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娘们唧唧的。你是gay吧。你喜欢被男人干是不是。

金在中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面前还不知道自己在作死的黄毛,一开始好半天没说话。

金在中热衷身体改造是从半年前开始的。

一开始只是单纯被路过的一家名叫Selene的饰品店看到的买耳钉就免费给穿耳洞的广告牌所吸引。这种东西不是正适合离开家之后几乎没什么钱的自己吗。金在中这么默默地想着,然后脚步不由自主地就迈进了这家具有朋克装修风格的店面里。

店面是挤在一栋三层水泥建筑的中间,几乎称得上狭窄的长条状蜿蜒状的入口一直通向地下,狭窄的入口大概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金在中在入口处几乎没有停留,顺着唯一的通道往店面地下走,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着。

和外面的黄昏相比,这里更胜黄昏。下到地下一层豁然宽敞起来,只是室内几乎没什么照明,只采用了最基础的照明设施,微弱得只能见到一丝光亮,种种诡谲的气氛下更衬得这家店显得阴暗、恐怖。

因为在四周的墙面甚至到天花板,除了在黑色的绒布上钉着各类饰环之外,扑进眼里的全部都是各种夸张到博眼球的猎奇照片,除了各种放大的男人女人的性器官穿孔的照片,还有不少化着浓妆看不出人种的对着镜头竖中指吐舌头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几乎全身上下露出来的皮肤没有一处是不被纹身所覆盖的,而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在一张照片里,从男人口中吐出的长长的舌头上,正镶嵌着一枚又大又闪亮的舌钉。

金在中的脚步为此停留下来,他盯着照片上男人的舌头看得目不转睛。

“嗨。第一次来吗?”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仰着声调和他打招呼的女声。

金在中正看得入神,没留神被女人的声音惊了一下。他转过头,看见店铺深处的一面墙壁上开着的一个窗口里面,伸出了一个女人的头。他以为经营着这样一家别具“特色”的店的老板会是一个连脑袋上都纹着身,耳朵上脸上甚至是舌头上都穿着孔的人,可从柜台后绕出来的看不出年龄的高个儿女人看起来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普通朋克罢了。她的头发倒是染成很浅的金色,只是她没化妆,也没涂口红,这样反倒衬得她气色更加不好了。

金在中看着女人,愣了一秒这才回话道:“嗯。”

他不擅长应对社会上的人。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纯社会人,他总是拿这类社交束手无措,所以他只是在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回答之后,就开始转着脑袋四处参观起来。

他的眼睛从那些纯银的饰品上快速划过,最后目光还是停留在墙上挂着的那张男人吐着舌头的照片上。

说实话,照片上的男人长得一点美感也没有,像个卤蛋一样的没毛的脑袋上两侧都刺着刺青,可以想象到照片拍不到的脑袋后面也会是同样的光景。他甚至还把两条眉毛都剃了,脸上打着一串眉钉、鼻钉,下巴的位置上钉着三个夸张的铆钉。
即便这一切都看起来除了让人感到夸张到不适外,但金在中却从其中模模糊糊有一种感知,他觉得从如此没有美感的男人口中吐出的镶嵌着舌钉的舌头,竟意外让他着迷。

女人从深处走过来到金在中的身边,她踩着高跟鞋几乎快和有一米七九身高的金在中一般高了,顺着金在中的目光看过去,了然地“啊”了一声,然后扭过头问金在中:“你想来打舌钉?”说着这话的女人调皮地冲他挤挤眼睛,那张看不出年纪的脸上此刻地表情让她像一个少女。

说实话,金在中不知道为何有些紧张,能够确定绝对不是眼前的女人。为了缓解或者掩盖这种陌生的情绪,他竟然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天知道,在进来之前,他只是想在耳朵上打个小洞而已。

女人用审视的目光将金在中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笑了。

“我这里可不给未成年穿孔,纹身。”

“我已经成年了。”金在中下意识就说谎了,“我早就不上学了,你这不会还要查身份证吧?”他拿出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不上道的样子讲话。

女人像看稀罕物似的看着金在中。当时还是黑色头发的漂亮男孩——顺直的半长发,皮肤就像没晒过太阳似的,惨白的五官倒是超脱地精致。她看到他微微泛红的耳朵上一个孔洞也没有。

“你很漂亮。”女人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下了个定论,“很适合被改造。”

……

他们将身体穿孔,纹身和一些其他更刺激的项目一起,统称为“身体改造”。

金在中看到的照片上的男人打的舌钉就是身体改造的一种,但还不是更疯狂的那种。金在中听了这家名叫Selene的店的老板介绍,除了给性器之外最疼的就是给舌头穿孔,就类似于纹身也有纹在哪里最疼的区分。

传说在古老的教堂里,巫师和神父会刺穿教徒的舌头作为与上帝交流仪式的一部分。

可是金在中不信教,更不认识什么上帝。他单纯迷恋上那种被刺穿的痛快感觉。

就像这家店的老板第一次给他穿耳洞的时候,她让他坐在一个高脚椅上,撩开他耳边的头发,拿来了消毒用的酒精和棉花,然后拿着金在中自己挑选过的被斜着剪得尖尖的银质耳钉。沾了酒精的棉花在充满肉感的耳垂上蹭了两下,冰冰凉凉的,让人觉得心空落落的。然后又擦过耳钉最尖的部分。女人让他对着镜子看打哪一个位置最合适,并且告诉他最好给要打的其他的耳洞留有余裕。

女人一眼就确信他不会是最后一次来穿孔。

要打之前金在中突然叫起来:“不是机器打的吗?就直接用手这么按进去的吗?”

“手打的会更漂亮,而且恢复起来会更快一些的。”女人笑着安慰他。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又很温柔,像个大姐姐。“不要小瞧我,我打过一千个洞,这种只能算是小case。”

“啊,是这样吗?”金在中又坐回椅子上,乖乖露出白皙的脖颈。

即便一开始已经被女人科普过,今天给他打的耳钉已经是最最细的那种16G的,几乎不会怎么疼,恢复起来也超迅速的。但金在中坐在高脚椅上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的心不由自主的像被什么抓住了一样。

却是悬在空中似的。

耳环的尺寸是以Gauge为单位来表示的,简称G。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女孩们穿的耳洞基本上都是16G的,或者还会有14G,数字越小代表着耳环的环粗越大,也就是说留在身体上的孔洞就越大。像金在中看到的贴在店面墙壁上那些人身上的孔洞,大概都在4G、2G,甚至是0G还有00G的了。金在中觉得孔洞太大也不好看,就像00G的,已经都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了,而是看起来像是什么部落和少数民族了。金在中看到那些照片时几乎是下意识就皱起眉头。

女人告诉金在中说,如果想要扩耳洞也可以,只要一点一点慢慢往耳洞塞更大的饰环就可以了,不要贪心,一次只上一个等级。

金在中还没去想过以后的问题,他只是胡乱地点头。然后下一秒,离耳廓很近的部分,不是听到,而是直接感受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快速扎破他的肉,只是路过,又好像带走了什么。“咔嚓”一声,就是那小小的一声,引得金在中不由得战栗起来,几乎霎时就在颅内感受到一股不由得自己控制的快意。

“好了。”

女人满意地左边右边来回打量着金在中耳垂上的自己的杰作。她将金在中带到一面半身镜前面,拉着他不住地说“太漂亮了”“我就说你会很适合的”这之类的话。

金在中仔细地看着镜子当中有些傻气的自己。他将一侧的长发别在耳朵后面,在露出的因为痛意而泛红的耳垂上,一枚闪着银光的耳钉正悄悄攀在上面。

他走之前留下了店主的联系方式,他问女人这两个耳钉多少钱,女人说了一个数。

这是金在中今天一整天的饭钱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就连平常地讲价都没有,就从掏光了口袋掏出钱来给了女人。

女人笑眯眯地让他以后常来玩。

走出Selene的时候金在中在想,只是因为一对耳钉的不同,真的就会有那么大的改变吗?

就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

但之后他的确迷恋上了这种给身体穿孔的感觉。到现在不过半年的时间,他的耳朵上面已经多了一连串的孔洞,就连耳骨中间都打了一个。从上到下分别是14G,6G,和4G的。从16到14的扩张根本就是毫无感觉,可是金在中并没有听从店主的忠告,也有为了省钱的心理,他直接就从14G上到6G,这段时间他可谓是饱尝苦楚。血从耳洞里源源不断的渗出来,一整个耳垂又红又肿,别说睡觉的时候压着,就是平常碰一下都痛得不行。那段时间他简直生不如死,耳垂连着的脸颊都开始泛起疼痛,让他除了喝酒一点东西都难以下咽。所以他那时体重几乎降到了只有一百多斤多一点。

但即便这样,金在中并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地退却之意,他忍住了痛,直到最后扩张成功。之后他甚至开始在身体上穿孔,他打了脐钉,还预计要在身上刺青。

只是他始终都还没能拿出去做舌钉的勇气来。

……

金在中从座位上起身,乍一接触平稳的地面,刺耳的音乐声震得他耳朵隆隆作响,他有一瞬恍惚。今天真的喝得够多的了,幸好酒钱不用他付。

他原本就想这么回去,再喝下去他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可那黄毛好像越说越上头了,他的手指扣在金在中的肩膀上,扣得死死的。金在中低头看见,那黄毛的手指甲里黑黢黢的,顿时胃里就感到一股酒意往上翻涌。

“我要走了。”

金在中捂着嘴巴说。

可惜众人都不清醒,没人理会他的话。

酒精让金在中的反应比平时慢半拍,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再抬起头来时,随着他抬头的动作,一起抡起来的还有他的拳头。

那黄毛原本正讲得吐沫横飞,谁都想不到金在中忽然来这一招。

有点损,但是让黄毛闭嘴很管用。

原本乌泱泱挤在他们周围的客人们看见有人动起手来手便识相地朝旁边四散开来。大家是来找乐子的,没人想沾上这种事。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射灯红黄蓝绿交汇,照在每一张狰狞又充满了好奇的面孔上。

金在中这一拳使了他全身的力气,但其实他喝了酒,拳头也跟着身体一起变得绵软无力,与其说黄毛是被他打倒的,不如说他是用身体的力量将黄毛扑倒。他打下去的时候就连自己都跟着那黄毛趔趄了一下。等他晕晕乎乎从黄毛身上爬起来,看到剩下几个人盯着他的醉醺醺却露出凶光的眼神,心里这才觉得自己做得过了。他趁着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扒开拥挤的人群,一溜烟便跑没影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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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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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2.

真是个操蛋的夜晚啊。

金在中游荡在喧闹的街头,已经超过了夜里十一点了,但是拥挤的人潮就像海滩上的沙砾子,怎么都不会减少分毫。金在中觉得自己烦的要死掉了,刚刚路过一个没有竖立红绿灯的路口,他被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喝得烂醉的其中一个混混冲撞到肩膀。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同样感受到被冲撞的力度,那混混脚下几乎是不停地只是回过头摆着手对他说着不好意思地就那么走掉了。

其实他根本不会有什么“对不起啊”“不好意思”这类的感觉吧。金在中一眼就看得出,那种人啊,肯定是喝完酒又磕了药之后跑出来发疯的。听说,只要沾上了那种东西,就连人的骨头那么坚硬的东西,都会变软的,还可能会直接融化掉。

金在中双手插兜看着那群混混一样的人,就那么地消失在拥挤的人潮之中。

啊……真的是个操蛋的夜晚。
金在中感觉自己真的要疯掉了,不,他大概是要死掉了,准确来说,也是离死不远了。总之他大概真的要完蛋了——这种完蛋可不是从前还上学的时候那种没写完作业第二天却要上交给老师的那种完蛋,而是,真的要完蛋。死——死懂吗?就是他可能真的要死了。他居然真的会出手打那黄毛,本来想着就像平常一样忍耐一下,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吗?为什么这次会忍不住了呢?

那种事情可不是第一次发生,之前他不都耳朵里听着那些难听话地忍了过来。反正他们也不是朋友。为了晚餐时能够吃上小酒馆的盐粒鸡肉串或者是偶尔一顿的家庭式烤肉,还有酒或者是那个……为了这些东西,能够让他感受到自己还是活着的东西,不都该忍耐一下吗。

但是今天就是个意外,就像和黄毛那群人是如何结识地一般,都是个意外。

和黄毛还有他那群人认识,正好是发生在金在中去过那家穿孔和纹身的店里之后没多久就发生的事情。
因为总是无处可去,也没有多余的钱可供他消遣,他便经常流连在梨泰院那一带。那一带总是聚集着不少二十代上下的年轻人,甚至他们的年龄总是都比自己报出来的更小。每个人都穿着大胆、新奇,充满个性甚至是怪异,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男生们甚至都留着长发。而当时的金在中混在他们其中未免显得过于普通,因为当时还是黑色没有染的头发,白嫩嫩的脸蛋上看得出脆生,他只在耳垂上打洞,带着时下最流行的十字架耳链,他看起来不像无家可归的混混,而更像是个有家却不回的骄矜少爷。
但他和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都没什么钱。

而那黄毛也经常在那一带晃悠,以他为打头的,身边总是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小混混模样的男人们,他们大都膘肥体壮,并且不仅打扮出奇,行为举止招眼浮夸,还会经常动不动就突然靠近你,然后就问你要不要买墨司卡林*。

一开始金在中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他也没多余的闲钱买那玩意儿,那时候一天到晚他除了喝酒钱有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但那黄毛好像对他很感兴趣,后来金在中向他买过几次尼布洛*药片,两个人一来二去算是熟络起来。再后来,黄毛就带他去见了他们所谓的大哥,这时金在中才知道,他们原来都是一个暴力组织团伙的成员。这个被叫做玄洋社的暴力组织的大头目竟然就是那位在钟路商圈赫赫有名的“林组长”,他们手下掌管着整个首尔的高级俱乐部、地下钱庄等高级会所的资源,并且现在还有正在往“企业型暴力组织”的方向慢慢发展。简单来说就是这位“林组长”将来可能就会被下面人尊称一声“林社长”之类的称呼吧,听说他们会把从“组织暴力团”赚来的大笔大笔金钱都投入到正当行业当中,尤其是房地产里面。

金在中对于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并不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他经过黄毛的介绍,自然而然地加入了玄洋社。之后的半年当中,虽然做的都是一些暴力追讨的行径,也跟着和其他组织的人打过几次群架,可总体来说这份“工作”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急则计生,起码每日的生活必需不再成为他需要头痛的重中之重。他对此也并没有不满意。

但今天他一定是喝酒喝昏了头,所以才会忘乎所以地对那黄毛出了手。他觉得他这次肯定是死定了,毕竟那群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力犯罪组织的成员。虽然金在中没有亲眼看到过他们杀人,但是用脚趾想都可以知道,他们绝对是可以做的出那种事情的。

金在把自己挤进一家不需要查看身份证件的新开的夜店,他想现在他需要更多点酒精或者其他什么的,因为他察觉到自己居然在七月盛夏炎热的首尔街头身体在瑟瑟发抖。这是出于对于死亡的恐惧心理吗?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总之,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活到哪一天为止呢,感觉应该不会很久。

顺着一个超宽的,全部都是用透明玻璃制成的台阶走到地下一层,暗红靛青和深蓝,迷幻的光交织只为让人头昏目眩。

哎,真想忘掉一切,就连自己都全部忘掉。

金在中顺着人潮像鱼儿一般滑入舞池,充斥着整个空间的动感的鼓点声一下下猛烈地敲击在心脏上,他跟着音乐无意识地摆动身体,就好像那些从他的躯干上长出来的四肢好像并不真的由得他来掌管,他觉得晕乎乎的。室内应该是开着中央空调,但依旧没好到哪里去,他不过只进来这么一小会儿,身上就已经浸满汗水,黏糊糊的汗水就像从内脏里渗透出来,通过浑身的毛孔爬了出来,而别人的汗水和呼出的气息则进入到了他的体内。

金在中想去吧台那边点个什么喝,手臂被谁抓住,他回头,长如海藻的挑染蓝色的大波浪扫上鼻尖,香水味混着烟酒的味道,距离太近,异常浓烈。金在中忍不住皱了一下鼻子。

“小帅哥。”

几乎只能遮盖重点部位的吊带和短裙,一双长腿,踩着七八公分高的亮片细高跟,眼线又粗又长,眨眼间亮片在光照下显得更为魅惑。是个看起来比他大不少的漂亮女人。

“我注意你好久啦,一起喝一杯?”女人凑到他耳边,几乎是用喊的才能让他听见。

金在中快速把手臂从她手中抽离,他拿出在俱乐部应付那些女人们的招数,面带微笑,靠近女人的耳边柔声说道:“抱歉哦姐姐,不可以。”

女人蹙着眉,同样在他耳边大喊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她尖利的声音震得金在中的耳朵嗡嗡作响。

金在中没有和她过多纠缠的打算,她又不会给他钱,甚至就连施舍他一杯酒都够呛。所以他只是耸肩。

“OKOK!”女人没有过多纠缠,她踩着高跟,离开的背影显得尤为潇洒。

今天的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喝酒,甚至就连药都不想用,他只想用最单纯的酒精麻痹自己。但偏偏今天就跟着了魔似的,走什么烂桃花运,他刚坐上吧台不久,服务生给他端上一杯shot,他端起杯子就连一口都还没喝掉,同一个手臂,又被什么软若无骨的东西缠上。

金在中侧头去看,一个化着长长的眼线,沾着假睫毛的漂亮男孩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上。

男孩说话时,金在中总是无法不去注意他描绘的无比艳红的嘴唇,那张唇上,散发出无比劣质的脂粉气味,让刚喝了口烈酒的他忍不住想要作呕。

“小哥哥,你是1还是0啊?”男孩缠上他胳膊的手臂逐渐收紧,就像被一条腻滑的蛇缠上。

金在中装作听不懂他说话,把手臂抽出来,男孩儿就像受惊又受委屈似的,那双嘟嘟唇撅起来,眼神装作怯生。

他原本不想理,这类人他见得多了,知道他们就跟狗看见肉骨头似的,很是难缠。可面前这男孩果真誓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他才被拒绝又喋喋不休地靠上来,下巴想要攀附金在中的肩膀,嘴巴里不干不净。

他呶呶不休地在金在中耳旁说:“小哥哥,你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可以做1哦,你不信和我试试就知道了,我肯定让你超爽的。”男孩说着话,甚至就要去拉金在中的手摸他的下体,仿佛想要以此打动他。

就跟被火苗烫着一般,金在中飞速甩开那男孩的手,甚至动作过程中还重重地打到了男孩的手背,只见原本那光洁白皙的手面上,立刻留下一个红红的印子。可他对女人尚有风度,对同性就没这么客气,更何况是这样没脸没皮的。他坐着没动,一把拽过那男孩儿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薅下来,拽至自己身前,“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懂吗?”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不留情面,可没想到即便这样男孩都不死心。

他眨眨几乎快掉了一半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自以为纯情地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金在中差点没气笑了,他原本想怼一句“关你什么事”,可当他抬眼无意间在人群里一扫,一个身穿酒保制服的高个儿男生,就这样跃入他的眼帘之中。

舌尖下意识扫过口腔内壁的每一个角落,心突突跳了两下,空出一个半拍。

他拽着男孩儿的手在自己没注意地情况下竟然更紧了几分,男孩涂得过于白皙的面孔上因为微微的窒息显出几分不自然的潮红,金在中竟然也没有注意。

他看着人群里扎眼得要命的那个人影端着托盘慢慢走回吧台内侧,应该不是他的错觉,他顺着那男侍应生走过的路线看过去,周围人皆是口中惊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金在中饶有兴致,他对着男孩儿掂起手指往里指着那人,凑在他耳边说道:“喏——就那样的。”

他松开男孩的衣领,又加了一句:“所以你还是先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再来吧,还学人当1,你也配。”

即便受到这般侮辱的男孩儿竟然也不生气,他顺着金在中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笑了。

金在中瞥他一眼,不知他在笑什么。

男孩伸手展展衣领,用一种嘲笑似的目光看着金在中,好像真的可怜他。然后又翻着睫毛上下打量了眼他,最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翘着一边嘴角,最后只是留下一句:“那就祝你好运喽。”转身离去。

金在中一时竟摸不清这男孩儿怎么一时缠人得要命,一时又离开得如此洒脱。

但他现在完全顾不上了,他觉得自己扫兴一晚上,终于要来点乐子。

金在中扭过身体面对吧台坐好,就像在课堂上似的,身板立得笔直——不对,就连在课堂上他都没如此认真对待过。正好身穿酒保服的高个儿男生放下托盘,就站在他的座位对面。

两人隔着一条似银河般的吧台,目光在空中相撞。

暖黄和幽蓝的灯光交相辉映,似梦似幻的,透过蒸腾的烟雾和酒气,好似在世界尽头,金在中对上郑允浩的眼睛。

tbc.
墨司卡林:致幻剂的一种。
尼布洛:一种镇静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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